没有工资没有报酬,只凭一句口头的承诺。
“你说,一个女人究竟能蠢成什么样儿”
“傻不愣登替别人看店,一站就是四个钟头,连口水都没喝。”
“我该说她心机深重,还是我自身太下流。”
休闲咖啡厅。
两名男子面对面相坐。
他们刚刚健完身,挥汗淋漓,不久前还一起洗了把澡。
“下流”
“亦哥谦卑说笑了。”
跟贺驰亦一道喝下午茶的好友,默默听他发牢骚。
贺驰亦说了一阵,再度不说话了。
结束下午茶,坐车途经那家花店,女人依然在卖力站岗。
她没有义务替别人做事,却把每一个承诺当成是自己身上的一份担子。
究竟是纯的离谱还是心机太深,贺驰亦想不懂。
孤零零站在门口,也不敢坐属于店长的位置。
插花用了两个钟头,明明可以直接走,却傻傻在那一直又呆了两个钟头。
整整四个钟头。
“林恒。”
“贺总。”
“把店长还回去,还有”
“这件事谁也别告诉。”
“是。”
坐在后座。
贺驰亦远远望着那家花店,女人的脸隐没在一丛丛粉白蓝绿的花朵中。
美得不像样。
贺驰亦再度迷茫了。
双手交叠,眼神古怪。
她真的只是看中骆家二少奶奶的身份吗一个无依无靠奔三的女人,虽说生的狐狸精样,有勾人的本事没错。
但,一时间,贺驰亦望着自己恶作剧下的女人,不卑不亢,倒显得他自己是小丑了。
店长许久不回来,秦姐姐还顺手帮她做了几单生意。
因为答应了会帮她看店,于是姐姐在店里等,等店长回来。
她觉得那个笑起来有小酒窝,很可爱的年轻女店长估计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。
秦姐姐其实随时可以走,因为附近都是监控,店里更不会发生意外,只是她天性把别人说的话当成一回事,诚实守信,温柔以待。
既然答应了人家,就要做到。
正好姐姐也喜爱花卉植物,于是就留在了店里。
忙活久了,有点儿累,她撑不住于是挨着竹编制的椅子坐下。
双腿并拢,曲线曼妙。
刚想休息一会儿,门上挂着的小风铃丁零当啷地响了起来。
秦姐姐猛地睁开眼,站起来,一看
是他。
又是他。
贺先生。
青年堵住门框,外面的天色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了暖橘色,火烧云连成一片。
他只身一人挡住外面所有的光亮,花店因为他的入侵而变得狭窄,无处可逃。
“秦姐姐,这么巧。”贺驰亦面露惊诧。
但是下一秒,他就盯着面前的女人,努力想在她脸上盯一个洞出来。
想看看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。
她身后就是她不久前做好的插花,耗时两个多钟头做出来的东西。
好巧不巧,末梢是朵红梅。
颤颤巍巍,轻易就能勾惹起一些不道德的思想画面来,这个作品等待店长再装点一下,包装好就能送到家里。
红梅配美人,好看归好看,就是边上的叶子太绿。绿油油的。
还有,贺驰亦最想不明白的一点是,她为什么不走为什么不像那天一样,扭头就走
留在这是做什么呢,图什么。
奇怪的女人。
“贺先生。”女人冲他盈盈开口。
米白色的大衣,白色高跟皮靴,站在花朵中央,美得不可方物。
毕竟是金主,三倍价钱的钢琴课,能不能替阿征买一块好手表还得看面前的青年。
也不知道是谁在玩弄谁。
“姐姐怎么在这”贺驰亦敛了敛神色,正经问。
“过来插花。”秦姐姐回,只字不提帮人看店的事儿,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装模作样。
贺驰亦嗯了一声,笑着问“那姐姐插完了吗”
不知道为什么,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,没来由的有点儿色情。
秦姐姐顿了顿,轻声说已经做好了。
“方便我欣赏一番吗”贺驰亦嘴上说是欣赏,其实他进来的一瞬间,早就看光了。
“好”姐姐心思纯良,不疑有他。
冬天气候干燥,很多植物都不能存活,其实这一瓶插花的价格并不低。
贺驰亦不懂这种艺术品,只是觉得那朵红梅花,最是点题。
“姐姐心灵手巧。”他点点头,言简意赅算是评价。
“贺先生是要买东西吗”秦姐姐说完谢谢,将话题摆正。
“嗯。”贺驰亦往秦姐姐那儿走近几步,忽然的逼近,姐姐有点儿不太适应地退后了半步。
青年身上的压迫感太强。
“姐姐又怕我。”贺驰亦不满地蹙起眉,主动后退,很快他又换了一张笑脸“是阿亦冒犯了。”
阿亦一声声自称地真顺口。
“”秦姐姐无言以对。
“因为之前我确实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好,我向姐姐道歉,诚恳地道歉,我能获得姐姐的原谅吗,原谅我之前的口无遮拦还有一些不好的举止。”
“贺先生,我我只是站久了头有点儿昏,不是怕你。”姐姐也在认真解释,只是相比较而言,没有什么诚意,因为姐姐视线躲闪并不敢看他。
贺驰亦眼底幽幽,听便听了,信就是另外一回事,他将手负于身侧“好,我信姐姐。”
“嗯。”
“对了,姐姐刚才问我来这儿,是不是想买什么。”不等姐姐再次摆正话题,贺驰亦这回自己主动开口,他看看四周,点头确认道“嗯确实,最近有个朋友订婚,我特意过来挑一朵,红、玫、瑰,送给他。”伴随着嘴角上扬的弧度,他眼底的讽刺感更强了。
故意将红玫瑰三个字慢慢悠悠地说,语带勾惹和上不得台面的暗示。
秦姐姐听见后,并未多想。
直接帮他去找红玫瑰,结果发现玫瑰花店里边售罄了,她从里面出来想说明,一抬头,不料正对上青年的眉眼。
他就站在那儿,什么都没有做,身后就是一片满天星的花海,他在笑,笑得好不殊绝惹眼。
姐姐的心跳声霎时间停了半拍。
插花一天后被完好无损地送到了家。
客厅因为有了这盆花的缘故,增色了不少,秦姐姐看着也欢喜。
骆征想念阿姐想疯了,事情忙完后提前一天改了签。
他是当天傍晚回来的滨市,一回来就马不停蹄奔向与阿姐的爱巢。
行李箱被他扔在门外,横七竖八倒在地上,骆征一回来便直直跑进屋里。听见厨房有水声,他又冲向厨房。
这样的画面,无数次了,姐姐系着围裙在厨房间忙碌,背影娉婷,整个人柔软至极。
他早已将阿姐当成自己的妻。
秦姐姐冷不防听见喘息声,猛地掉头
只见阿征鞋子都没换,站在门口望着她喘气。
她一惊,“阿,阿征”
“阿姐”站在门边的骆征哑了声。
姐姐立马扑上去,上去摸摸他的脸、头发“回来怎么不提前说啊,我看看。”
确认是他,姐姐眼睛红了。
“阿姐,不哭。我要心疼死了。”
“为什么不提前说,我买了好些菜,都准备明天做给你吃呢,现在倒好。”姐姐欢喜之余是什么都没有准备好的无措。
“我不吃,我只想赶紧回来跟阿姐团聚。”
“喝水吗,客厅有茶水,我刚泡的,果茶。”姐姐无微不至。
后续将阿征哄去穿鞋,秦姐姐立马又去准备多加两道菜。
切菜的当口,阿征又跑来了,半个月多没见他变得越发磨人。
“我今天来月事了。”阿姐兜着围裙,胸口胀满。
阿征抱住阿姐的腰,头埋进沟里。
声音闷闷的“我知道,我想你,阿姐。”
“想死阿姐了。”
“今晚给我抱着睡,没有阿姐在身边,我都饿瘦了。”
被他这样抱着,秦姐姐做饭不是不做饭也不是,“嗯嗯,好阿征你先松开。”
“一会儿菜就做好了。”
“不要。”
“我好累,阿姐让我抱一会儿。”
姐姐只好顺着他。
阿征变得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样了,秦姐姐只当是他出了一趟远门,太累的缘故。
给他熬了补汤,劝他早点休息。
二人浓情蜜蜜,一起吃了饭。
洗完澡双双躺在床上。
骆征后一个洗的,一出来就钻进姐姐怀里。
姐姐一只手压着书,一只手抚摸他的耳根骨。
“阿姐,如果我犯了错,你会原谅我吗”他突然就是这样一句话,虎头蛇尾。
秦姐姐墨发四散,倚靠在床头,手里拿着书,很容易就能联想到岁月静好这样的字眼,浑身上下冒着圣洁的光,姐姐闻见他说,合上书疑惑嗯了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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