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咦?”他觉得这个女孩子看着很眼熟。
女子也发现了博哲的目光,惊慌失措地低下头去,一把推开阿克敦的手,一瘸一拐地要走。
可是她背后是条死胡同,方才就是从那儿出来的,她这时候要逃走,就只有越过博哲的马才行。她又好像很怕被博哲看见她的脸,左右转了几转,干脆回身贴在了墙上。
阿克敦见她行动古怪,愈发疑惑起来。
博哲也觉得有蹊跷,叫道:“阿克敦,扶我下马。”
“是。”阿克敦两步走过来,把他从马上扶了下来。
扯动伤势,博哲咬牙嘶了一声,一小步一小步向那女子走去。
女子虽然面对着墙,眼角余光却一直注意着他们的动静,眼见博哲过来,更显慌乱,眼睛四处乱侃,顾不得脚刚刚扭伤,又想找个方向跑掉。
不过博哲抢在她行动之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。
“啊哈!我想起来了,你是夏子语!”
女子浑身一颤,终於回过身来,福了一福,小声道:“见过贝勒爷。”
博哲兴奋地道:“果然是你!我这眼力怎么样,几年没见了,还能认出你来!”
夏子语微笑道:“贝勒爷不止眼力好,记性也好,还能记得民女的名字。”她虽然笑着,却透出一丝苦涩。
阿克敦茫然地瞪着两只眼睛。
博哲笑道:“你不认得她,这是我儿时最好的玩伴。”
他开心地多看了夏子语几眼,这才发现她脸色显得有些苍白,精神并不是很好。
“你怎么了?可是身体不适?还是方才撞到了哪里?”
夏子语摇摇头,身体跟着晃了两下,竟然软软地瘫了下去。
博哲吓了一跳,赶紧去扶,刚把腰弯下,臀部和后腰便是一阵肌肉撕裂的痛楚,疼得他差点没叫出来。
“阿克敦,你快看看她。”
阿克敦扶起夏子语,见她已经晕了过去,忙抓住她手腕把起脉来。他略通医理,不过片刻就判断出她是饥饿过度,导致晕厥。
“什么?饥饿过度?”
博哲惊愕地张大了眼睛,又仔细地打量起夏子语。
这回,他才看出一些不妥来。夏子语不仅仅是脸色苍白,两颊也显得十分消瘦,颧骨甚至都有点突出,身上的青布衣服也十分粗陋,而且浑身上下没有一件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应该有的首饰,还有她脚下的鞋子,旧的发白,有一只竟然已经快磨出了洞。
他皱起了眉,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。在他的印象里,夏家虽然是平民,家境却还算殷实,儿时的夏子语吃穿住用也都上得了档次,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?
“阿克敦,带她回府。”
阿克敦看看怀里的女子,再看看唯一的那匹马,想了下说道:“爷,要不奴才去雇辆车来。”
博哲点点头,摆手让他去。
阿克敦将夏子语靠在墙上坐着,又将马牵到路边,这才小跑出巷子去找马车。
博哲扶着腰,摸了摸自己的屁股,疼是疼,不过内务府有熟人,没真个下重手,看着皮开肉绽的,也就是皮肉伤,里头的筋骨一点没动。
他又看了看夏子语,儿时的记忆也一点一点在脑海中浮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