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子语恨不得一头撞死在他身上。
“放开我,我是简亲王府的人”她大叫。
青脸男一愣,紧接着冷笑:“开什么玩笑,你以为爷是吓大的?”
地上的刘氏大叫:“她真是简亲王府的人”
夏子语死死盯着青脸男一字一顿道:“我是简亲王府多罗贝勒博哲的妾室,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,贝勒爷绝对会踏平醉仙楼”
她语气之中透出一股绝决。
青脸男变色了。
难道她真是简亲王府的人?
“哼,你蒙谁呢,拿出证据来呀”他还是想试探。
夏子语道:“你尽管去打听,如果我说的是假的,是死是活任凭你处置可是我要警告你,贝勒爷对我恩宠有加,若是他知道你敢对我无礼,甚至对我动手,要把我卖到青楼,他绝对不会放过你,就算你东家后台再硬,也保不住你”
青脸男犹豫不决,打手们都面面相觑。
刘氏从地上爬起来道:“我们小姐从小就认识博哲贝勒,夏家败落后,博哲贝勒知道小姐生活困顿,就带她进了王府,你不信尽可以去打听,这北京城里,最不缺的就是消息。”
夏子语咬紧牙关,眼睛一眨不眨,刘氏也一脸坚毅。
青脸男最终还是不敢赌,他示意打手们放开了夏子语。
“我就信你一回如果你说的是假话,就别怪爷们儿心狠手辣”
夏子语傲然道:“你去查就是。”
青脸男恶狠狠地点头:“我回去查,但是我警告你,就算你是简亲王府的人,照样得欠债还钱”
夏子语冷笑:“以我如今的身份,用得着赖账么,你放心,不用多久,我就会亲自把钱给你东家送去。”
“好”青脸男重重点头,吆喝一声“走”,一时间走的干干净净。
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外,夏子语才浑身一软,险些摔倒。
刘氏扶住她,让她在唯一一张还算完整的凳子上坐了。
惊魂未定的主仆两个抱头痛哭起来。
夏家当初破产的时候,欠了合伙人一大笔银子,那东家在夏子语办完丧事之后,就开始要账。夏子语的境况,连生活都已经困难了,哪里还得起银子。商人逐利,在发现要不回账之后,就开始屡屡骚扰她们主仆二人,威胁、殴打,手段越来越恶毒。
而夏子语和刘氏苦不堪言,连续搬了几次家,才终於在偏僻隐蔽的柳树胡同住了下来。
但夏子语知道,平静只是暂时的,只要被对方再次找到住处,他们一定会变本加厉,说不定会做出更加恶毒下流的事情来。
所以,她策划了一场偶遇,让自己顺利地进入简亲王府,找到了强大的靠山。
她相信,这座靠山会让她重新过上跟从前一样安定无忧的生活。
而在夏子语进府之后,刘氏就靠着她每月带回来的月钱生活,原以为苦日子很快就要熬出头了,等到夏子语把她也接进府去,她们主仆就能彻底脱离地狱。
但是没想到,对方这么快就又找到了她们的住处,今日又再次打上门来。
“小姐,这可怎么办?他们已经知道我们住在这里了,要是过些日子,还还不上钱……”刘氏心急万分。
夏子语道:“不用怕,我现在是简亲王府的人,就算暂时还不上钱,他们也不敢为难我们。”
“可是,”刘氏担心道,“可是你现在还不是贝勒的妾室,若是他们查到你说的是假话……”
“所以我一定要快点下手了。”夏子语咬了一下牙,冷冷道,“奶娘,那香饼还在么?”
刘氏浑身一紧,道:“真的要用了?”
夏子语点点头:“不用不行,他现在对我一点心思都没有,我只能铤而走险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刘氏还想说点什么,夏子语手一摆阻止了她。
“奶娘,我已经没有退路了。我再也不想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,再也不要穿这种劣质的衣裳,吃下等的饭食,再也不要捡别人剩下的东西”
夏子语说着便激动起来,悲愤痛哭。
刘氏抱住了她,连声道:“好小姐,好小姐,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,奶娘再也不问了。”
夏子语哭得凄怆。
直到刘氏的肩头全被泪水打湿,她才止住了哭声,抆着红肿的眼睛道:“奶娘,把香饼给我罢。”
“哎。”刘氏应了一声,起身走到床前。
她掀开已经被砸烂的床板,在墙缝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布包,拿来递给了夏子语。
夏子语拆开布包,露出里面一粒圆形的蜡丸,看了几眼后,放入了自己随身的荷包中。
这粒蜡丸里,封着一小块奇异的香饼,这个香饼有一种奇妙的用处,很快就会派上用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