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波在旁边瞧着,忍不住皱起了眉头,这夏子语怕是有点刺激大了,神智言行已经有点失常。
郭佳氏任由她在腿边哭着喊着,脸上表情却犹如凝固了一般,突然间猛地伸手将她一推,抬脚一踢,就踹在她的心窝子里。
夏子语当场就滚了出去,喉头一热,泛上来一股腥甜。
“贱人”郭佳氏目眦尽裂,“枉我对你百般信任,没想到你不仅心如蛇蝎,还寡廉鲜耻,做出这等伤风败俗阴险淫邪之事”
刘氏张大了嘴巴,扑到夏子语身上哭喊道:“小姐小姐”
郭佳氏紧紧地捏着拳头,显然是怒到了几点,浑身都有点发抖了。
“来人把这个贱人,和这个不要脸的奸夫,都给我捆了,乱棍打死”
她歇斯底里地叫起来,声音尖锐到刺耳。
凌波吓了一跳,忙道:“额娘夏子语虽可任由我们处置,可是那男人并不是简亲王府之人,不可随意生杀,还是交给官府处置罢。”
郭佳氏猛地回头瞪着她,眼里全是红血丝。
“糊涂,若是交官,这等丑事还不张扬得满城风雨,你想让我们简亲王府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吗”
凌波唬了一跳,低下头去。
她又狠狠地瞪着阿克敦道:“还愣着干什么,还不叫人把他们拖出去,不要玷污了我们王府的地方”
她惊怒到极致,眼珠外凸,脸型扩张,极为可怖,阿克敦吓得立刻叫人上前去抓夏子语和阿德。
“福晋饶命啊、福晋饶命啊”刘氏不停地磕头,涕泪俱下,像狗一样爬过来抓着郭佳氏的裙摆。
“福晋饶命啊,我家小姐不是存心的,她是可怜人哪,福晋大慈大悲,大慈大悲啊”
夏子语则在被几个婆子抓住的同时就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。
“放开我,谁也不许碰我,我怀着贝勒爷的骨肉,不要碰我”
她浑身乱扭,拼命挣扎,一时间几个婆子都抓不住她,甚至还被她带倒在地上,跌做一团。
一个婆子大怒,伸手就在她软肉上掐了一把,夏子语立刻高亢地嘶叫起来。
刘氏哭着喊着扑过来。
“不要这样,不要这样,小姐她还怀着孕呢!那是条命啊!福晋开恩哪,福晋开恩哪……”
她们一堆人都扭做一团,凌乱不堪。
郭佳氏看的愈发愤怒,恨不得一刀斩杀了过去。
而那阿德,也已经被阿克敦捆住了往外拖,他拼命地挣扎着,不停地把脸往任何能蹭的地方蹭去,想把绑住嘴巴的布条蹭掉。
满地都是人,张牙舞爪,手脚乱踢。
凌波忍不住扶着郭佳氏往后退,生怕她被人踢中或打中。
所有下人们都心惊胆战,主子们都已经露出不耐的神色了,自己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,不是作死是什么。
博哲尤其看的大皱眉头。
“阿克敦”
他大吼一声,阿克敦浑身一震,将那男人阿德扔给旁人,大踏步走上前,一手一个把那些婆子包括刘氏都给甩开,手上绳子挽一个圈,随身一扔就把夏子语给套住了。
夏子语声色俱厉,头发已经完全散开,像疯子一样披在脸上,她眼见阿克敦张开蒲扇般的手向她抓来,不管她怎么挣扎,都已经没有用。
阿克敦三下五除二就把她捆好。
“福晋,你好狠的心呀,我是你的人呀,是你让我伺候贝勒爷的呀”
夏子语发疯地尖叫着。
郭佳氏只觉得脑壳一阵一阵地发疼,怒吼道:“给我堵起嘴,打死,打死”
阿克敦立刻拿一团布,塞进了夏子语的嘴里,她脸上眼泪横流,头发乱舞,果然已经跟疯子没有两样。
“老天爷啊,你留点活路吧”刘氏瘫软在地上,再也爬不起来,只能嘶哑着嗓子向天哭诉。
郭佳氏眉心和太阳穴都突突地跳,伸出一只手乱指,一叠声道:“都捆起来,都堵住嘴”
两个婆子连忙又扑过去将刘氏也捆了起来。
刘氏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,像条死狗一样任她们摆布,只是失神地不断重复着:“开恩哪,饶命啊,小姐,我可怜的小姐……”
此时,夏子语和刘氏都已经被制服,呜呜叫着被人往门外拖。
而就在这个时候,还在苦苦挣扎的阿德,终於把嘴上绑着的布条给蹭掉了,由於用力过猛,脸上已经蹭破好几处,破掉的皮屑挂在脸上,道道血污,嘴角也已经裂开。
他双腿残疾,以奇异的姿势扭曲着,就像一条被车轮碾过一半的眼镜蛇,高高地昂起仅存的上半身和头部,冲着郭佳氏的方向突然嘶吼起来。
“额娘,我是德隆,我是你的儿子德隆啊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