雅尔江阿妻妾众多,金氏既不是最美貌的,也不是最体贴的,更没什么突出的才能,很快就被他冷落了。
金氏常年独处深闺,寂寞煎熬,难免就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。
而偶然的一次机会,她回娘家省亲,邂逅了已经在京中小有医名的旧相好徐正平,两人都对自己的婚姻有不如意之感,一见之下,旧情复燃,干柴烈火,情难自禁,竟然跨越雷区共赴巫山。
听到这里,郭佳氏鄙夷地骂了一句“淫娃,人尽可夫”。
金氏羞愧难当,恨不得钻进地洞里去。徐正平固然心疼气愤,但他们做下无耻之事,也唯有被人唾骂。
一个婆子凑到郭佳氏耳边低声说道:“奴婢早就说过,这贱人体型丰满,臀如磨盘,眼下有斑,分明就是淫妇面相。”
她们这样的老婆子,最擅长的就是“我早就说过”,却不知是什么时候说的,如今马后炮来邀功。
郭佳氏听着,只是冷冷一哂。
“接着说。”
这种事情,有第一次,就会想要第二次、第三次,会像罂粟一般上瘾。
然而身为王府内眷,没有什么事情,极少有出门的机会。大约有三年的时间里,他们每年都只能有两三次的约会。
不堪寂寞的金氏对此难以满足,苦思冥想,终於想出一个法子。
郭佳氏身子虚弱,常年缠绵病榻,遍请名医皆无起色,而她无意中得知,徐正平有祖传秘方,对此类病症有相当的疗效,便向郭佳氏推荐了这位徐大夫,从此两人之间的鸿沟就被消除了。
王府之中偏僻之处甚多,徐正平取得了郭佳氏的信任之后,常在府中行走,为王府上下诊治,而且常常会在府中煎药,要想跟金氏找个地方幽会上一个半个时辰,实在是简单的事情。
两人食髓知味,愈演愈烈,奸情热恋,一发不可收拾。
而今天,也是他们合该死期临头。
郭佳氏去凌波那里,听说了盗窃之事,牵扯出金氏,起了疑心,派人四处寻找。其中一个婆子,经过花园时,一时内急,钻入假山后面,结果就听到了花房里的异动,当场撞破。
这婆子也极有心计,她撞破这样的奸情,却没有贸然动手,反而悄悄地聚集人手,一面又使人通报郭佳氏,然后一举成擒。
郭佳氏恨地咬牙切齿,手都抖了起来。
“奸夫淫妇竟敢在我王府之中,公然宣淫,视我们王府如无物,罪大恶极”
徐正平和金氏已经自知死到临头,招认完这些事情,便再也没有生之奢望了。
郭佳氏怒了一场,深呼吸,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“通奸之事已经证据确凿。还有盗窃之罪呢?”
徐正平和金氏都愕然。
郭佳氏盯着金氏道:“少福晋房里的簪子,是你盗取的吧?”
金氏没想到,这个时候会提到簪子的事情,一时不知如何作答。
郭佳氏冷笑道:“你肯定没有想到,若不是因为少福晋的簪子失窃,我就不会问起你的踪迹,也就不会因此派人彻查全府,若非如此,你们的丑行也不会公诸於众。”
金氏张大了嘴,没想到,她自作聪明,想要毁灭的证据,竟然成了自己的催命符。
“说你为什么要盗取少福晋的簪子?难道是想聚敛财务,与这奸夫私奔不成?”
金氏惨然道:“事已至此,多个罪名又有什么关系。福晋既然认为贱妾盗取财物私奔,便算是如此罢。”
她脸颊高肿,牙齿也松动了,一说话,嘴角就流出血来,形状极为惨烈。
一条通奸罪,她已是必死无疑;多一条盗窃罪名,又有什么两样。
郭佳氏冷笑道:“你以为真有这么简单?”
“那支簪子,分明是我赏赐给你的物件,但却落到了夏子语手上。夏子语赴死之时,阿克墩抄捡出这支簪子,才转交给少福晋。我上次给你的东西,为什么会落到夏子语手上?你在少福晋那里看到这支簪子,为什么又不说明,反而要行偷盗之事?这种种关联,真是古里古怪。是不是你们当初也参与了夏子语的阴谋?你们也想要混淆我们王府的血脉,是不是?”
金氏惨笑道:“福晋好聪明,光凭猜测,竟然就已经将事情真相猜个七七八八。”
郭佳氏瞪着她。
“不错,那支簪子,的确是福晋所赐。就在赏赐当天,夏子语就撞破了我跟徐大夫的关系,那簪子也被她捡去,作为要挟我们的证据。她当时正在谋划偷天换日的阴谋,原想用这件物证要挟我们为她做事,也许还想拖我们下水。可惜她自作聪明,却蠢笨如猪,没多久阴谋败露,就一命呜呼了。我没有机会取回簪子,这才被阿克墩抄捡出来,落到了少福晋手里。
“当日,我在少福晋处看到这支簪子,深怕将来会成为事败的罪证。所以只能想法子支开了少福晋身边的所有人,然后又趁少福晋熟睡之际,偷走了簪子。可惜,没想到,就是这个举动,将我和徐大夫送入了地狱。”
金氏后悔至极,看着徐正平,流泪道:“都是我太蠢,才连累了你。”
徐正平面色灰败,到了这个地步,抱怨又有什么用,他们两个都已经是注定要死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