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是怎么了?被姨父教训了?”张致远调侃道。
周泽景无视小厮们的行礼,大咧咧的坐在靠窗的矮榻上,随口问道:“你怎么提前回来了,事情办好了?”
“嗯,一切顺利,两千匹骏马我让人直接送去马场了,你有什么打算。”
“现在还没想好,以前都是和飞雁关秦将军换马,现在”
张致远叹气说:“唉~这马匹就不能好好训练训练?非得去换,年年换多麻烦。”
“没用,只要一上战场,这些马匹听见西蛮人的哨色就跟中了邪似的,不要命的往西蛮方向跑。”周泽景想到这,心中更郁闷微微恼怒的道。
张致远又是一叹说:“西蛮人养马确实有一套,那些马匹,匹匹健壮优雅,比之大顺朝不知道要强多少。”
“你家马场的马能用了吧。”
“那才多少马,还是想办法把马换了吧,马场西蛮马可存了不少。”
“知道了,知道了,我这不是膈应飞雁关那个啥谢将军,不想和他打交道。”周泽景有些不耐烦的说道。
张致远略略思忖片刻,严肃的说:“你是要做大事的人,怎能意气用事?再说这事儿又不用你亲自去办,交代给下面的人去办就是。”
周泽景倔强的盯着张致远看。
张致远从容淡定的看着他说:“你肩负重任,没有资格任性。”
周泽景谑得垂下笔直的双肩,低声道:“知道了,我一会就让人去办。”
张致远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道:“成人不易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。”
周泽景微微瞌上他那双漂亮的星眸,再睁开时依然冰冷璀璨。
张致远转移话题说:“流民的事办的怎么样?没问题吧。”
“附近的流民得到消息已经陆陆续续的往这边赶,远处还在路上,等着吧。”
“嗯,这也急不来,放心吧,消息传过去,流民们必定会过来。”
小厮上前换茶水,趁机说:“少爷,粮行的管事有事回禀。”
“让他进来说话。”
“是。”小厮恭敬应声退下。
门外管事进来行礼问安道:“少东家,上午有对夫妻在铺子里定了一百五十车粮食交了定金,掌柜的让小的来禀明少东家。”
“哦百多车,可不少,打听清楚没有?”
“回少东家,问清楚了,会源县人氏,手里还有衙门里开的筹集灾粮的文书。”
“那就不管他,给他们粮食就是。”
“是,小的这就去回掌柜的话。”
“嗯,退下吧。”
周泽景一口喝了手里的茶,郁闷的放下茶盏,神奇恹恹的说:“这事我知道。”
张致远略惊讶问:“你还会关心铺子里的事?”
周泽景有些尴尬,张家的钱基本都投在军中,可自己除了拿钱万事没管。
“咳咳,不是铺子里的事,我是说那两夫妻。”
“那两人有问题?”
“咳咳,身份上没问题。”
“哦,那就好。”
“不是,那些人有蹊跷。”
“哦还真有情况,你慢慢说。”
周泽景吞吞吐吐的将事情说完,张致远笑的眼泪花花都出来了。
喘匀气息说:“这么说你是被人讹诈咯,哈哈!在自己地盘上被外人讹诈,你,你,你是要笑死我啊!”
周泽景恼羞成怒道:“再笑,小心我收拾你,别以为我打不赢他们,我就收拾不了你。”
张致远赶紧憋回笑,这小子可是个爱动手的臭脾气。
“好好好,我不笑,你说说你,还真出息,这下好了,买粮的银子是咱的,粮食也是咱的,我算算,嗯,运粮要买马,这买马的银子也是咱的,最最重要的是你还丢了个大脸。哈哈哈!”
周泽景被他笑出真火,霍的站起身目光冰冷的看着他,指着他,气的说不出话。
张致远怕他真的动手赶紧求饶说:“好好好,我错了,真的,我错了,你坐下,坐下说话。”
周泽景冷哼一声,愤愤坐下。
张致远不敢再捋虎须,隐着笑意说:“你说说你,还是这么经不起玩笑,老这么一本正经,不好,不好。”
周泽景又是一个冷眼瞪过去。
张致远彻底凉菜,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:“那你就不打算搬出你的身份去找他们?”
周泽景不屑的看他一眼说:“江湖规矩,技不如人,愿赌服输。我用身份去压人算怎么回事。”
张致远看二傻子似的瞄一眼他说:“你还真是.”
周泽景也用看小人,奸商的目光撇他。
“好好好,我奸诈,你英雄,你豪杰。请教一下,你现在身在江湖吗?啊不是,对吧!你不能啥事都按江湖规矩来办。”
周泽景不服气的冷哼一声。
“你说说你,啊.你现在是王府世子,以后的晋阳王,难道你要用江湖规矩来治理晋阳府。”
周泽景的双肩又耷拉下来。
张致远也不想逼他太过,那双温润的眼睛一转,转移话题道:“那对夫妻武艺这么高强,连你都要甘败下峰。看了这世上的能人还真多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