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(1 / 2)

纨袴改造计画 七杯酒 3990 字 4个月前

第 49 章

解明见到他, 神色复杂,但也知道谢师特地让自己过来的目地, 躬身一礼:「温首辅。」

殷怀俭这时候也上前颔首行礼:「首辅。」

他打完招呼又皱眉问道:「敢问首辅, 我堂妹呢?」

温重光笑着错开身, 沈晚照从后面钻了出来,招呼道:「劳解师和表哥久等了。」

殷怀俭见两人一道儿过来的,他身上又换了身衣裳,强自按捺住把她拉过来的冲动, 仔仔细细打量她几眼,低声问道:「你方才去哪里了?竟去了这么久。」

沈晚照无奈地摆摆手:「方才衣裳不慎被花枝钩破了个洞。」

殷怀俭抿了抿唇, 忍不住问道:「你怎么和首辅一道过来的?」他这些日子被殷怀兰忙着教导,话一出口便隐约感觉自己又说错了, 直直地瞧着沈晚照的神色,果然见她有些不愉。

她想了想,倒也没说什么:「首辅慷慨, 命人出去帮我买了成衣回来。」这话倒有七八成是真的。

殷怀俭想着殷怀兰的话, 住了嘴不再追尾, 和她一起站到解明身后,听二人说话。

解明问:「首辅是伤在何处?」

温重光答:「肩上。」

解明又问:「伤的是否严重?」

温重光再答:「请太医诊治过了,只是皮外伤而已,并不十分严重。」

解明干巴巴地『哦』了声, 这种交际实在不是他擅长的,对话中断了一会儿,他才硬是又挤出一句:「首辅在家好好养伤, 书院里的学生们都很想念您,他们希望您能快些回去。」

沈晚照:「...」她旁听的尴尬症都快犯了,心好累啊。

温重光道:「我也惦念着他们。」

他说到惦念的时候突然若有似无地瞧了沈晚照一眼,她低了低头,假装没看见。

探病实在是一件枯燥乏味的事情,尤其是来探病的还是解明这种不擅长交际应酬的,温重光只好接过主动权:「书院最近如何啊?」

解明想了想道:「不错,第二次月考过后全科上甲等的已经有十五人,比第一次月考多出八人,已经是极大的进步了。」

温重光听着听着,忽然转向沈晚照,含笑道:「我记得沈同学上次月考得了第一,这回是第几啊。」

沈晚照起身答道:「学生不才,只拿了第二,四书通讲仍只是甲中。」

解明道:「你虽然答的出彩,但有些想法过於特立独行了,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儿,但也不可过分恣意。」

温重光便又发问道:「第一是?」

殷怀俭起身:「是学生。」

温重光问道:「是四科甲上吗?」

殷怀俭应了个是,温重光笑叹:「两位继续勤奋学习,以后必是国之栋梁。」

每回月考完了都得重新分班,他知道殷怀俭对沈晚照有隐约心思,他上回把殷怀俭的入学卷子改了,明知道这是无用功,甚至还有可能得罪豫王,却还是忍不住做了,喜欢一个人真能蒙蔽人的头脑。

两人起身应了,解明见实在没什么说的了,便想起身告辞,温重光抬眼瞧了瞧天色,又瞥了眼沈晚照:「已经到了用膳的点儿了,三位难得来一回,不如一道用些?」

解明忙要推辞,他抬手一止,笑道:「你们难得来我这里,出去却是饿着肚子,这难道不是让别人指摘我待客不周?「

他既然如此说,解明再不好推却,带着两个学生落座,沈晚照无可无不可,只是侧头瞧了温重光一言,便不再多言了。

趁着等饭的功夫,温重光又偏头笑问道:「晚照,怎么说你也是我的课长,这些日子时政的功课有没有落下?」

沈晚照这才反应过来,他从方才一开始就有意无意地打听自己,狐疑地瞧了他一眼,有点心虚地道;「回首辅的话,学生自不敢落下。」

温重光似笑非笑地瞧了她一眼,长长地哦了声,她本来以为他要考问他几句的,没想到哦了声就算完了,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,她会说这大半个月首辅和次辅没来,她以为不用考试,所以早就忘的七七八八了吗?

温重光瞧出她眼底的紧张,便转了话头,这时候饭菜备齐端上来,他请众人入座动筷,他趁着其余两人低头低头喝暖胃茶,夹了个香酥脆黄的卷儿到她碗里。

她不等他反应,抢先一步悠悠道:「这道菜是厨下的师傅新学的,用虾肉和鱼肉剁成肉糜,包入摊好定型的蛋皮卷里,卷分双色,故称为合欢卷。「

沈晚照本来没多想,但听见这道菜的名字,表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,暗暗冷哼一声,不留神又让他占便宜了。

解明没觉察到,随口赞了句:「这名字起的风雅。」

殷怀俭面色越发冷淡,抬手给她夹了筷子清蒸鳜鱼,淡淡道:「多谢首辅美意,阿晚不喜欢吃带馅的东西。」

沈晚照:「...」她本来打算去夹合欢卷的手一顿,尴尬地僵在半空中。

他夹完又低声叮嘱:「吃慢些,仔细别被鱼刺卡住了。」

温重光含笑夹了一块鱼肉,用筷子慢条斯理地把鱼刺挑出来,抬手放在她青花缠枝的盘子里。

他虽然一句话都没说,但殷怀俭还是有一种被打脸的感觉,他微微拧眉:「是我疏忽了。」。

沈晚照尴尬地咬着筷子,心里已经跳起了尬舞,对着殷怀俭呵呵笑道:「无妨,你吃你自己的吧,不用管我了。」

殷怀俭道:「我答应了舅父舅母,要好好照顾你。」

温重光不动声色地瞧了过来,沈晚照有种微妙的诡异的感觉,暗地里给自己捏了把汗,半开玩笑道:「你平日已经对我关照够多了,我自己有手有脚,怎么就自己吃不得饭?」

殷怀俭忙道:「我不是这个意思。」

沈晚照暗暗给自己鼓劲,给殷怀俭夹了个炸的酥脆的鸡翅,笑容可掬:「长幼有序,还是我来给表哥你夹吧。」

殷怀俭心头微震,全身的毛孔都被张开了一般,说不出的舒适顺遂。

温重光目光微闪,不动声色地夹着菜,一道罗汉虾子离他有些院,抬手去夹的时候扯动了伤口,他疼得微微蹙眉,手腕一抖,一根乌木嵌银的筷子就掉了下来,在如意桌上滚了几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