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逸一巴掌拍在桌面上:“战况如何?”
“司州军还在攻城门,段统领指挥得当, 胜负难分。”士兵恭敬地回答。
而此时,距离城门最近的指挥所里,禁军统领段都安手持长刀,稳坐於主位之上,往来於指挥所里的士兵络绎不绝,段都安不停地下达命令,一道又一道的命令下达下去,指挥所外的喊杀声响破天际,他却纹丝不动,似乎丝毫未有所觉。
忽然,头顶传来微弱的瓦砾震动之声,段都安的耳朵灵敏地动了动。
忽然,他长刀出鞘,头顶的瓦砾豁然间破开一个大洞,段都安眉头一皱,扬刀迎上自上而下的长剑,屋里的其余人只听得“叮”一声刀剑相撞的刺耳之声,那声音尖锐得仿佛能刺破耳膜,士兵们纷纷后退,惊恐地望着突然的闯入者。
一身玄衣,来人面如冠玉,端得是面无表情。
他手里的长剑自上而下朝段都安斩下,带起强烈的剑气,长剑削铁如泥,段都安拚尽全力接了楼允一剑,身体暴退数十步,手臂竟有些发麻。
他横眉冷肃,凝着楼允道:“传闻祁王殿下武功神鬼莫测,世间少有人能及,今日能与祁王一战,是末将毕生的荣幸,还望殿下不吝赐教。”
楼允面无表情,落於他手里的长剑好似有了生命,忽然划出诡谲的弧度,朝段都安刺去,段都安提刀迎上,屋内桌椅翻飞,武功稍低的士兵直接被两人所释放的强大劲力震飞了出去。
瓦砾簌簌飞落,段都安被楼允的剑气逼至屋顶,他一刀斩下,楼允旋身躲开,地面被段都安的长刀斩出巨大的缺口,无数瓦砾在楼允的剑下旋转,凝成坚硬的瓦球,陡然砸向段都安,段都安提刀挡住,瓦砾碎成碎片,在他的脸上划下数道血口。
楼允不敢停歇,长剑紧接横扫而去,段都安身体暴退,与此同时,再次劈下雷霆一刀,长刀带起强大的气流,楼允无处可躲,硬生生扬剑去挡。
房梁被楼允踩出深刻的脚印,他只觉得肺腑一震,一丝血气从五脏六腑上窜,他嘴里尝到腥甜的味道,楼允的舌尖舔了舔后牙槽,嘴角溢出一丝冷笑。
长剑的剑势越发凌厉,楼允长剑横扫而出,与段都安的长刀蹭然相撞,金石之声刺耳,段都安长刀下劈,楼允身如鬼魅,行至段都安身后,长剑一抬一压,几番大开大合,锋锐的剑尖划下圆弧,血丝溢出,溅在楼允玄色的衣领之上。
下一刻,段都安的身体轰然从屋顶上倒下。
楼允的嘴角溢出血来,在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,如鬼影消失在城门之处。
当夜子时,城门破,司州军从南门而入,杀入皇宫,楼宗派无数人围堵拦截太子楼逸,却始终不见楼逸身影,丑时刚过,苏流韵派人传消息给楼允,在东湾港口发现楼逸行踪。
东湾港口,楼逸想乘船离开?
摘星楼的人已全部出动,暗中将东湾港口包围起来,楼允隐在暗处,没有他的吩咐,摘星楼的人也不敢动,港口冷风猎猎,狂风吹得人衣袂翻飞,脑袋犯晕。